“爸，我和小浩结婚的房子，你和妈还差多少钱？”
大儿媳林晓宁手里捏着一张菜单，仿佛那不是纸，而是一根藏在袖中的针，针尖一转便能戳得我心疼。
“还差个……七八万吧。”我端起茶杯，掩饰住那股从心底窜上的愧意。
“爸，天宇弟弟要三十万，你们是不是也答应了？”她抬起头，眼神有点怪。
我有点不自在。
她这问题问得直白，连个拐弯抹角的余地都不给。
我低头搅了搅杯子里的茶叶，像是在琢磨茶水的浓淡，实则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大儿媳林晓宁是个聪明人，见我不答话，又接着问：“爸，家里存款不是都给我和天浩买房了吗？天宇弟弟要三十万，你们哪来的钱？”
“分期给嘛，天宇有出息，赚了钱就还。”我咳嗽了一声，把话堵回去。
她笑了笑，没接话，只是继续低头点菜，像是在琢磨要不要点个最贵的鲍鱼拼盘。
可我知道，这事在她心里没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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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还得从半年前说起。
“小浩年纪也不小了，他和晓宁的婚事总不能拖下去吧？”老伴赵秀琴那天吃完晚饭，端着一盆水在院子里洗菜，一边低头搓着白菜叶子，一边用肩膀撞了撞我，示意我表态。
“你这话说得容易，买房子不是买白菜。”我叹了口气，“现在县城房价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咱家那点存款……”
赵秀琴抬头看了我一眼，水盆里水花一溅，溅到了她的围裙上：“再不买，这亲事就没了！小浩老实得很，可也不能光老实，没房子谁愿意跟他过？”
老伴这话我听着刺耳，却也不能反驳。
小浩确实老实，是那种工作上任劳任怨，生活上不会主动争取的人。
家里的事他从不多嘴，倒是晓宁，虽然嘴上说不强求，但我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。
攒了几年的钱，一咬牙就给了8万，添上他们两口子自己的积蓄，总算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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