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铃啷当,叮铃啷当——
接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着在大街上前行。
红布幡,张花彩,震天鼓,贯耳锣。都说那是游家人的队伍,是最体面的仗势。
街巷的张婶儿、李妈儿各个好奇的家妇都探出头张望,看着这阵容,遥想自己当年的情形,脸上便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笑容。
“这是游家的亲!可不要有面儿!”
“是呢!要说我们当年,可没有这阵仗!”
家妇笑着笑着,突然附过耳,对身旁的女人说起小道消息,眼里闪着精光,似是对自己耳目的自豪:“我跟你说,听闻这亲家是时家的,那时家的小姐开始还闹呢!要死要活的,就是不乐意嫁。看看如今,不是也挺安在的吗?”
女人听了,将信将疑问:“是吗?还要死要活的?”
“对呀!我听说啊,那时家小姐当时都闹着要撞墙呢!”家妇睨了一眼花轿,接着附耳道,“我看呐,墙也没撞得!人儿不还是好端端地坐上这花轿了嘛!”
接亲的队伍没在游家大门前停留,直直的从正门进去了,而那游家的小厮眼见着队伍的人都进来了,从从容容地关上了门,不给看客们一丁点热闹看。
外人们观望半天,挠挠头,不明白这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关门闭户的,心下迟疑着、猜忌着,料想前些时日的听闻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。
游家或是不喜这门亲事,不仅关门闭户,甚至连游家都只是在表面做做功夫——在大门口挂红,再张个灯结个彩就完了,屋内甚至都还一如既往的陈设,没有一丝喜庆的样子。
而那游家正当家的也没出来迎接,至于还有一个儿子,也是依旧在祠堂里罚跪。
游家的这个儿子,游晏迟,今年也才八九岁,长得斯斯文文的,行事作风却是另一个模样。人人都念他生母走得早,觉得他可怜,对他总有偏袒,只是他亲生父亲不这样,一直以来都严加管教。
小孩听着屋外的热闹,睁着一双水光的大眼睛朝外望,不明白表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