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冬季节,夜已深了,罗家村被雾气笼罩,寒气逼人。
在一棵大松树下,孤零零地坐着一个男人,他上身穿着一件洗地发白的秋衣,下身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,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球鞋,乱糟糟的头发,浓眉毛,大眼睛,俊俏的鼻子,恰到好处的嘴巴,四周长满了乱七八糟的胡子,国字脸,也许是营养不良的原因,脸色苍白。
气温越来越低,他蜷缩着身体,不停地跺着脚。
这个可怜的男人叫阿强,是罗家村罗二狗家的上门女婿。
此刻,他冷的浑身直哆嗦,却在聚精会神地用报纸卷旱烟,地上已经丢了很多烟头。
卷好烟,放进嘴里,拿起打火机,啪啪啪地打了十几下,终于点着了烟,他深吸了一口,闭着嘴,眯着眼睛,那样子,像是在怀念某种久违的味道,将烟慢慢地吐出,嘴唇被报纸上的油墨染的又黑又黄。
他叹了口气,又吸了一口烟,手中的旱烟已经燃完了,他看了看夹在指间的烟屁股,恋恋不舍地放在身边,又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裤兜里,拿出一个塑料袋,是用来装烟丝的,只是里面已经干干净净。
没了烟抽,他的情绪有些失控,只见他抓起塑料袋,狠狠地扔在地上,骂了句:他娘的,老子怎么混成这个模样了?想当初,我可是世界五百强公司的技术总监,抽的是华子,穿的是名牌,兜里随时都有几十张红票子。
在看看现在的我,烟是老旱烟,衣服是穿了很多年的破衣服,兜里干净的一毛钱也没有。
为什么会混成这样?自从我娶了阿霞,为了她,我放弃了事业,为了她,我花光了所有存款,为了她,我做了上门女婿,为了她,我没有了尊严,变成了傻子,成了她家的奴隶。
我抬头望着远处的小洋楼,那是我花钱建的,里面住着我的老婆阿霞,我的儿子小光,但不跟我姓,还有阿霞的父母,但是,没有一寸地方是留给我的。
那我住在哪里?小洋楼后边的茅房,便是我的住所,每天晚上与猪牛为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