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咨询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细长的金线，林夏数着第三十七道光线从橡木地板爬到程医生的皮鞋尖时，终于听见钢笔搁在病历本上的轻响。
"上周的噩梦还在持续吗？"程松白的声音像他永远熨烫平整的白大褂，每个褶皱都恰到好处。
林夏的指甲掐进掌心，昨天抓挠墙壁留下的伤口在绷带下隐隐作痛。她盯着对面墙上弗洛伊德的画像，老人深邃的眼窝里似乎藏着那夜暴雨中的所有秘密。"沈教授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正常反应，"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，"他说只要按时服药......"
"沈墨教授确实是你最信任的导师。"程松白忽然倾身向前，金属框眼镜闪过冷光，"但你不觉得奇怪吗？自从三个月前你开始接受他的私人治疗，梦游症状反而加重了？"
挂在墙上的电子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，林夏浑身一颤。她的余光瞥见程松白袖口露出的腕表，表面在阴影中泛着幽蓝的光。记忆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，像是被关在玻璃罐里的飞蛾在撞击器壁。
深夜十二点的公寓弥漫着雨水沤烂的霉味。林夏跪在床边摸索暗格时，手腕上的医用腕带擦过木刺。那个贴着卡通贴纸的日记本还在，但本该写着"3月15日 晴"的那页被整张撕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红字迹："我杀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"。
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白雾，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分明记得昨天这里还记录着沈教授带她去实验室的情景，此刻泛黄的纸页上却粘着干涸的咖啡渍，像极了案发现场喷溅式的血迹形态。
程松白站在办公室的监控屏幕前，画面定格在林夏冲出诊所时的惊恐表情。他摘下眼镜擦拭，露出眼尾一道陈年疤痕。加密邮箱里躺着最新邮件："记忆植入成功率提升至78%，建议进行第二阶段暗示"，发件人地址赫然是江城医科大学脑科学研究所。
当林夏举着紫外线灯照向日记本时，那些"记忆"中的血字在紫光下显现出完全不同的笔迹。她的手机突然震动，陌生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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