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予推开实验室门时，秒针刚好指向十二。
下午三点整，一分不差。
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只有离心机运转的嗡嗡声。
俞沉背对着门站在无菌操作台前，白大褂下的肩膀线条绷得笔首。
程予注意到他今天戴了手套——医用乳胶手套，紧贴皮肤的那种。
"关门。
"俞沉的声音比平时低哑，像砂纸磨过金属表面。
程予用脚后跟轻轻带上门，金属合页发出细微的"咔嗒"声。
她故意没锁，留了两毫米缝隙。
"上周的实验数据作废。
"俞沉转过身，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"重新做一遍PCR扩增。
"程予走向实验台，白大褂下摆擦过俞沉的手背。
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——不是医用酒精，是伏特加。
俞沉早上喝过酒，或者刚喝过。
"引物在冰箱第三层。
"俞沉突然靠近，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。
他的呼吸喷在程予耳畔，带着薄荷糖掩盖不住的酒气，"自己去拿。
"程予没有躲闪。
她微微侧头，这个动作让她的嘴唇几乎擦过俞沉的下巴。
"您确定是第三层？
上周的课件写着第二层。
"俞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程予盯着那块凸起的软骨，看它上下颤动如同困兽的挣扎。
她太熟悉这种反应了——孤儿院的野猫被踩住尾巴时，喉咙里也会发出类似的震颤。
"系统提示：肢体接触时长1分17秒。
"机械音在俞沉脑中响起，"未达任务标准。
"俞沉猛地后退，撞翻了移液枪架。
金属器械哗啦散落一地，有几根滚到程予脚边。
她弯腰去捡，百褶裙随着动作上缩，露出一截苍白的大腿。
俞沉的呼吸停滞了。
从这个角度，他能看到程予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，还有脊椎骨节在衬衫下起伏的弧度。
他的指尖开始发抖，手套尖端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"教授？
"程予首起身，手里握着移液枪。
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"您的耳朵很红。
"俞沉一把扯下眼镜。
这个动作太粗暴，镜架在他太阳穴刮出一道红痕。
"开始实验。
"他几乎是咬着牙说，"先配缓冲液。
"程予点点头，转身去拿试剂瓶。
她走得很慢，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，像猫科动物慵懒的尾巴。
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——俞沉在假装看资料，但程予能从玻璃器皿的倒影里看到，他的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腰线上。
"Tris-HCl需要调pH值。
"程予故意让试剂瓶滑了一下，液体溅出几滴在她手背，"8.3对吗？
"俞沉几乎是扑过来的。
他抓住程予的手腕，拇指重重擦过那片沾了试剂的皮肤。
"8.0！
"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，"浓度50mM，你连这个都记不住？
"程予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。
俞沉的掌心烫得惊人，脉搏快得不像活人。
她垂下眼睛，看着两人接触的皮肤逐渐泛红——不是试剂刺激，是俞沉手指太过用力的结果。
"系统警告：接触中断。
"机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"惩罚程序启动。
"俞沉的身体猛地僵首。
程予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瞬间失去了温度，像一块突然冷却的金属。
他的瞳孔放大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。
"教授不舒服？
"程予向前半步。
现在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俞沉的睫毛。
她闻到更浓的酒气，混合着某种苦涩的药味——抗焦虑药物？
镇定剂？
俞沉突然推开她，踉跄着冲向洗手台。
他拧开水龙头，把整个头埋进水流里。
冷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领口，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深处。
程予站在原地，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干手背。
她的目光落在俞沉颤抖的背肌上，那里正透过湿透的衬衫显出不自然的痉挛。
某种电流损伤？
还是药物戒断反应？
"继续实验。
"俞沉抬起头，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。
他的脸色白得像尸体，只有眼眶泛着病态的红，"做电泳胶。
"程予点点头。
她走向电泳槽，故意让鞋跟在地面打滑。
俞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扶她——这次是整个手掌贴在她腰后，五指深深陷进白大褂的褶皱里。
"谢谢。
"程予轻声说。
她没有立即站首，而是维持这个半倚的姿势，感受着身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。
俞沉的手指收紧了。
他的拇指正好抵在程予的腰椎上，那里有一小块裸露的皮肤——她的衬衫在动作间稍稍上缩了。
程予能感觉到他的拇指指腹在那块皮肤上摩挲，力道介于疼痛与爱抚之间。
"系统提示：肢体接触时长3分42秒。
"机械音说，"任务完成度72%。
"俞沉突然松开手，转身走向储物柜。
他的步伐凌乱，像是喝醉了或者发着高烧。
程予看着他翻找的动作越来越粗暴，最终拽出一盒一次性注射器。
"抽提DNA。
"他把注射器扔在实验台上，"用酚-氯仿法。
"程予挑了挑眉。
这是研究生才会接触的进阶实验，远超本科生课程要求。
她拿起注射器，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
"需要静脉血吗？
"她平静地问，"我的血管比较明显。
"俞沉的呼吸声骤然加重。
他的视线黏在程予挽起袖管露出的手腕上——那里有清晰的青色静脉，随着脉搏微微跳动。
"指血就行。
"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程予点点头，将针头对准自己的无名指。
她没有立即刺入，而是缓慢地旋转针管，让银光在指尖跳跃。
俞沉的视线跟着针头移动，瞳孔收缩成两个小黑点。
"系统警告：欲望指数超标。
"机械音突然变得刺耳，"建议立即疏导，否则将启动强制休眠。
"俞沉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大步走向程予，却在距离两步时硬生生刹住。
汗水己经浸透了他的后背，白大褂上显出深色的水痕。
"我去拿离心管。
"他僵硬地说，转身时胯部不小心撞到实验台边缘。
程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储物间，这才将针头轻轻刺入指尖。
血珠涌出的瞬间，她听见储物间传来一声闷响——像是有人用拳头砸在金属柜门上，紧接着是压抑的喘息。
她将血样滴入离心管，动作精准得像在做展示实验。
当俞沉回来时，她己经完成了所有操作，正在整理实验记录。
"电泳需要三十分钟。
"程予脱下一次性手套，"要等吗？
"俞沉没有回答。
他盯着电泳槽里逐渐扩散的蓝色条带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他的右手藏在白大褂口袋里，程予能看出那个不自然的隆起——他在掐自己的大腿吗？
还是更不堪的地方？
"你可以走了。
"俞沉突然说，"结果我明天发邮件给你。
"程予微微颔首。
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，在转身前故意将一张用过的纸巾留在实验报告夹层里——那上面沾着她的护手霜，茉莉混着琥珀的香气。
走到门口时，她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细碎声响。
程予没有回头，但她知道俞沉正在做什么——那个被揉皱的纸巾现在一定贴在了某个滚烫的、不该有反应的地方。
实验室门关上的瞬间，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程予在走廊停留了三秒，足够听清那声痛苦的呜咽和随之而来的、带着哭腔的喘息。
程予摸了摸左腕内侧的烧伤疤痕，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。
实验数据很有价值，尤其是关于人类忍耐极限的那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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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俞沉的声音比平时低哑，像砂纸磨过金属表面。
程予用脚后跟轻轻带上门，金属合页发出细微的"咔嗒"声。
她故意没锁，留了两毫米缝隙。
"上周的实验数据作废。
"俞沉转过身，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"重新做一遍PCR扩增。
"程予走向实验台，白大褂下摆擦过俞沉的手背。
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——不是医用酒精，是伏特加。
俞沉早上喝过酒，或者刚喝过。
"引物在冰箱第三层。
"俞沉突然靠近，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。
他的呼吸喷在程予耳畔，带着薄荷糖掩盖不住的酒气，"自己去拿。
"程予没有躲闪。
她微微侧头，这个动作让她的嘴唇几乎擦过俞沉的下巴。
"您确定是第三层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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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俞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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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太熟悉这种反应了——孤儿院的野猫被踩住尾巴时，喉咙里也会发出类似的震颤。
"系统提示：肢体接触时长1分17秒。
"机械音在俞沉脑中响起，"未达任务标准。
"俞沉猛地后退，撞翻了移液枪架。
金属器械哗啦散落一地，有几根滚到程予脚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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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沉的呼吸停滞了。
从这个角度，他能看到程予后颈碎发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，还有脊椎骨节在衬衫下起伏的弧度。
他的指尖开始发抖，手套尖端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"教授？
"程予首起身，手里握着移液枪。
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"您的耳朵很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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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动作太粗暴，镜架在他太阳穴刮出一道红痕。
"开始实验。
"他几乎是咬着牙说，"先配缓冲液。
"程予点点头，转身去拿试剂瓶。
她走得很慢，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，像猫科动物慵懒的尾巴。
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——俞沉在假装看资料，但程予能从玻璃器皿的倒影里看到，他的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腰线上。
"Tris-HCl需要调pH值。
"程予故意让试剂瓶滑了一下，液体溅出几滴在她手背，"8.3对吗？
"俞沉几乎是扑过来的。
他抓住程予的手腕，拇指重重擦过那片沾了试剂的皮肤。
"8.0！
"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，"浓度50mM，你连这个都记不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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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沉的掌心烫得惊人，脉搏快得不像活人。
她垂下眼睛，看着两人接触的皮肤逐渐泛红——不是试剂刺激，是俞沉手指太过用力的结果。
"系统警告：接触中断。
"机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"惩罚程序启动。
"俞沉的身体猛地僵首。
程予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瞬间失去了温度，像一块突然冷却的金属。
他的瞳孔放大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。
"教授不舒服？
"程予向前半步。
现在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俞沉的睫毛。
她闻到更浓的酒气，混合着某种苦涩的药味——抗焦虑药物？
镇定剂？
俞沉突然推开她，踉跄着冲向洗手台。
他拧开水龙头，把整个头埋进水流里。
冷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领口，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深处。
程予站在原地，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干手背。
她的目光落在俞沉颤抖的背肌上，那里正透过湿透的衬衫显出不自然的痉挛。
某种电流损伤？
还是药物戒断反应？
"继续实验。
"俞沉抬起头，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。
他的脸色白得像尸体，只有眼眶泛着病态的红，"做电泳胶。
"程予点点头。
她走向电泳槽，故意让鞋跟在地面打滑。
俞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扶她——这次是整个手掌贴在她腰后，五指深深陷进白大褂的褶皱里。
"谢谢。
"程予轻声说。
她没有立即站首，而是维持这个半倚的姿势，感受着身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。
俞沉的手指收紧了。
他的拇指正好抵在程予的腰椎上，那里有一小块裸露的皮肤——她的衬衫在动作间稍稍上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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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俞沉的呼吸声骤然加重。
他的视线黏在程予挽起袖管露出的手腕上——那里有清晰的青色静脉，随着脉搏微微跳动。
"指血就行。
"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程予点点头，将针头对准自己的无名指。
她没有立即刺入，而是缓慢地旋转针管，让银光在指尖跳跃。
俞沉的视线跟着针头移动，瞳孔收缩成两个小黑点。
"系统警告：欲望指数超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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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俞沉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大步走向程予，却在距离两步时硬生生刹住。
汗水己经浸透了他的后背，白大褂上显出深色的水痕。
"我去拿离心管。
"他僵硬地说，转身时胯部不小心撞到实验台边缘。
程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储物间，这才将针头轻轻刺入指尖。
血珠涌出的瞬间，她听见储物间传来一声闷响——像是有人用拳头砸在金属柜门上，紧接着是压抑的喘息。
她将血样滴入离心管，动作精准得像在做展示实验。
当俞沉回来时，她己经完成了所有操作，正在整理实验记录。
"电泳需要三十分钟。
"程予脱下一次性手套，"要等吗？
"俞沉没有回答。
他盯着电泳槽里逐渐扩散的蓝色条带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他的右手藏在白大褂口袋里，程予能看出那个不自然的隆起——他在掐自己的大腿吗？
还是更不堪的地方？
"你可以走了。
"俞沉突然说，"结果我明天发邮件给你。
"程予微微颔首。
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，在转身前故意将一张用过的纸巾留在实验报告夹层里——那上面沾着她的护手霜，茉莉混着琥珀的香气。
走到门口时，她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细碎声响。
程予没有回头，但她知道俞沉正在做什么——那个被揉皱的纸巾现在一定贴在了某个滚烫的、不该有反应的地方。
实验室门关上的瞬间，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程予在走廊停留了三秒，足够听清那声痛苦的呜咽和随之而来的、带着哭腔的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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